東方今報新聞觀察員 李長需
  悲劇相望悲劇 命運逆轉的拐點在哪裡
  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”這是托翁在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開篇中的第一句話。
  雖然它被引用得有點過濫,但是,今天用在這裡,還是比較恰當。說起上周的人物,我想說的,還是幾個不幸家庭中的主人翁。
  第一位是黔西南州興義市農民王光榮。3月3日,該州開學報名當天,37歲的王光榮,用美工刀片割斷了自己的手腕。在熬過窮困、債務、病痛和牢獄之後,他最終被“超生罰款”壓垮了——他有4個孩子,須繳納22500萬超生罰款後,孩子們才能拿著繳清證明去報名上學。他顯然沒有這個能力,就選擇了絕路。
  這種方式是一個父親的愧疚表示,還是一種無言的抗議?答案難以知曉,但計生與教育捆綁,乃至與低保、醫保、落戶、購房、結婚登記、身份證明捆綁的“潛規則”,再次浮出水面。
  “計生捆綁還要引發多少悲劇”,人們自然會想起,湖南武岡的“農婦之死”,由於遲遲申請不到低保,丈夫將癱瘓的妻子“扔”在了鄉政府,最終導致農婦的莫名死亡;而早在去年7月,四川瀘州16歲少女蔡艷瓊,則因為父母繳不起社會撫養費無法參加中考,喝農藥自殺。
  計劃生育政策雖然是現階段公民應當遵守的國策,但這並不意味著,為了實現計生目的,就可以挾持公民的受教育權和落戶權等權利。公權力的犯規與越界,理應得到清理,而不久前,32名律師、學者聯名建議計生與戶籍的捆綁,是否會出現如此悲劇的拐點?
  相比於王光榮,44歲的安徽定遠縣單身農民劉敦和,雖然沒有獻出生命,卻獻出了雙腳。
  他雙腳受到感染,因為沒錢治療,腳部炎症惡化並壞死,其用茶杯碎片自行割掉雙腳。相似的一幕,讓人想起去年10月媒體曝光的農民鄭艷良“自鋸病腿”事件,聽上去如出一轍:都是底層貧困,都是無錢看病,都選擇以近乎“自殘”的方式自行救治;被曝光後,都引起輿論關註、地方救助和社會救助。
  劫後重生固然有著幸運的因子,但救濟總在曝光後,總也讓人思考悲劇不再重演的拐點在哪裡?如果基層組織建立完善的摸底、上報機制,如果對困難群體進行主動救助而非被動補漏,也許,劉敦和、鄭艷良們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,我們也無法再體味這一再遞減的悲劇效應。
  但生活里沒有如果。就像王光榮一樣,如果黔西南州不是在他死亡的第二天,而是在他死亡的前一天宣佈廢除教育與計生的捆綁,他或許依舊是一條鮮活的生命。我們無法假設過往,就像無法假設劉敦和、鄭艷良們換一種方式來拯救自己的生活乃至生命。
  換一種方式拯救自己,海南萬寧市興隆華僑農場下崗職工陳運弟和他的家人做到了。23年前,因附近要上馬一個名為“海日麗興隆度假村”的項目,陳家因補償太少拒絕搬遷,因此被斷了水電。在“權益失明”的23年中,陳家重回到“煤油燈”時代。
  在8000多個昏黃的煤油燈光的夜晚中,陳家培養出6名大學生2名研究生,充分驗證了孟子的“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”以及“艱難困苦,玉汝於成”等成語的正確性。這正如陳運弟的女兒陳娜娜在作文中所寫的:“爸爸媽媽常常告誡我們,做人要有骨氣,要有理想,遇到什麼困難,要有勇氣面對,多讀書才能改變命運。”
  聽起來,這苦難的歷練,陳家是多麼應該感恩啊,感謝當地開發商及政府提供的機會供他們逆轉人生。但想想8000多個昏黃的夜晚,“夜幕降臨,我們小心翼翼地端出煤油燈,劃根火柴將煤油燈點燃,照亮漆黑的夜晚;但是,這微弱昏黃的火光,在那漆黑的夜裡顯得無比的冷清與凄涼。”陳娜娜作文中的話語,讓這命運的逆轉格外沉重。
  希望這一幕幕不要重演,希望悲劇的拐點早日出現。
  嫖客救人被拘
  貴州小伙小張嫖娼,事後姑娘稱被騙賣淫向他求救。小張猶豫再三還是報警。當地派出所順利地查處了一處涉嫌強迫賣淫的洗頭房,並解救了一名被拐騙的少女。但小張本人因嫖娼被行政拘留10天。從法律角度而言,小張嫖娼被拘並無多大爭議可言,但依舊有不少人為小張鳴不平。原因在於,相對於其違法行為,舉報強制賣淫犯罪行為屬於重大立功,理應免予處罰。這也符合法治的終極目標,那就是維護公平正義,讓人棄惡從善。
  黃海波“國民女婿”買春不該被示眾
  “國民好女婿”黃海波花錢買春,註定會成為輿論熱點。但問題在於,黃已受到行政拘留,承擔了應該承擔的法律責任,是否還有義務接受“輿論示眾”的額外懲芬傷憑絞德家約奧粢嗝病⑸碭摺⒐鈉毓猓且⒄欏K槐人呱行磯啵纈謂植荒芡牙敕傻紫擼幢懵虼郝舸赫咭燦懈鋈俗鷓嫌餚巳ā�
  王東鍇蒼蠅不叮無縫的蛋
  如果世界上真有後悔藥,相信山東煙臺團市委書記王東鍇肯定會買。今年1月16日,有女子給其送紅包,還“送錯了紅包”,找其調換了一次。更悲催的是,人家拍了下來,傳到了網上,他就被停職調查了。似乎是明顯的釣魚反腐了,雖然程序及動機不怎麼光明正大,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王書記要怪只能怪自己了,誰讓你手那麼賤呢?
  熊國劍官員記者如何被“逼上梁山”
  熊國劍在湖南江永曾以仗義執言聞名,作為官員的他,年輕時曾寫過多篇為民請命的新聞報道;但2003年之後,再未寫一個字的批評報道,但他不久前因江永“違規進人案”被再次逼上梁山,選擇盡可能公開真相保護自己。他的遭遇反映了當地官場的現實鏡像,“庸常的惡”無形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,劣幣驅逐良幣,讓體制內不良現象的反對者倍感尷尬與沉默。
  張光祥 冤案背後的悲愴追問
  2003年,貴州畢節一名普通農民張光祥僅僅因為沒有參加受害人的葬禮,就被認為是嫌疑人被捕。在看守所,他遭到了連續數天的刑訊逼供,並被一審判處死緩。經三次上訴,最終無罪釋放。回憶起這段經歷,張光祥說:“我當時只有早點承認,才不會死在看守所。”一個冤假錯案,就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家庭和一個人的人生,張光祥的經歷,讓人悲愴唏噓。遲來的正義不是正義。一鍵分享到【網絡編輯:鄭國鋒】【打印】【頂部】【關閉】
     (原標題:悲劇相望悲劇 命運逆轉的拐點在哪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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